老师,笑星许悦

一
许悦，咱们班的笑星，你一看他胖成圆形的身子，就想笑。去年，班主任见他太胖，问他老爸：“许悦要不要饮食，减点肥？”他老爸说：“不用，这么长，挺好。”
笑星许悦，在老同学潘颖眼里，可有另外一番景象：
□也说许悦
同学们眼里，许悦是“笑星”。我眼里，他偷懒、贪吃。
五年级同班，同一天值日。我对老师说：“许悦不肯做值日生。”老师说：“不肯话，你来找我！”
天值日，没见他的人影。我叫人把他找来。找的人回来说：“我叫不动他，他不肯回来。”我亲自去叫他，他说：“干嘛啦，关你事！你又没扫好地，怎么拖地？”
“不扫好地，我才不来找你呢！”他不情不愿地拿了拖把和水桶，去楼下打水。桌子都擦好了，他还没上来。都完成了，他还是没上来。又等了十分钟，还不见他的影子。去找他，他在哪里？操场上打篮球！争得面红耳赤，他才回教室。
反正，每次做值日他总跟玩捉迷藏，请老师出面才行。有时，他跑到英语组办公室，说英语没背出来，我去那儿侦察了一回，他正在玩！一次值日，他总算回了教室，嘴里含着东西，还得意地伸出舌头，舌尖上是一粒糖，准又是在英语组办公室里，向英语老师“乞讨”来的。他这么贪吃。
六年级了，我希望许悦能改掉五年级时的缺点。
潘颖和许悦是老同学，一下了许悦的懒病。新学期次值日，同学做值日，他人影都没，一找，悠闲地逛着呢。预防为主，我剋了他一顿。天我出差。回来，校长说许悦老爸找上门来了，为我剋许悦的事。校长说他老爸不好惹，去年，班主任叫许悦提水浇树苗，他老爸找到学校说：“浇水也要我孩子做？你们老师干去了？”
看来许悦的“懒”，有他老爸撑腰，要除他的懒病，得以他老爸那里突破。我给许悦的老爸写了封信。我说，请我的批评像父亲对孩子的生气，或许严厉，而的内涵是关怀和一片苦心；我说，最好的教育是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协调，统一，之间有分歧，我感到很不安，但我清楚，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利；我说，我和您一样期待着许悦能更优秀、更高尚的人。
信，打动了许悦的老爸，他打来电话：“管老师我信你，许悦放你那儿我放心。”
二
上文章提到了许悦能吃、爱吃。他能吃、爱吃到呢？一天下午，同办公室的老师对我说：“许悦看见我桌上有饼，向我要。我开玩笑说不给，他竟嬉皮笑脸地跪下来求我。他越这样，我倒越没给他。”
听了她的话，我想起以往的事来。吃中饭，看你碗里荤菜没怎么动，他双手作揖：“行行好，给我吃点吧。”哈哈一笑，把荤菜夹给他。某学生请假没来上学，多了一袋牛奶，他乞求道：“给我吃吧！给我吃吧！不吃。”
想着呢，许悦来办公室。我和他谈起“下跪”的事。我说：“以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随意下跪？”许悦说：“老师，我就想吃。没联系吧，给老师下跪，又别人。”
“怎么没联系！下跪涉及到人的尊严、人的气节！”我说，“有人在外资企业工作，做错了一件事，老板要开除他，但又说，只要他下跪求饶，就不开除。一边是尊严，一边是金钱，他选择了尊严，离开了外资企业。事件报道后，了热烈反响。跪不跪，涉及人的尊严、人的气节！”我顿了一下说：“要是别人给你好东西吃，不过，你得喊他声爸，你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
“下跪，比叫一声爸爸更，你懂吗？”
他的神情由嘻笑变得严肃了。一旁的老师见了，说：“许悦，给你饼。”许悦说也不要。我说：“拿着吧，老师对你的奖励，奖励你懂得了是尊严，是气节。”
许悦拿了饼出去了，不过，他吃得以往香甜。我和许悦约好，菜向老师要，端着碗沿途“乞讨”。一来二去，好了不少。人都比老师高了，大了，贪吃不光彩，查出了病根儿，总能治。
三
难治的是，看像优点、骨子里是缺点的毛病。你给他治，他不认账。许悦是班的笑星，不假。
甲同学说：“许悦是班，也说是学校的焦点人物了。他具有特异功能——逗笑，认识他的人都被他逗笑过，我的。”
乙同学说：“班里有了笑星许悦，班增添了笑声。我倡议，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就来找许悦，他能把的不愉快以你心中赶走。”
丙同学和丁同学说：“班是充满笑声的集体，笑的背后，有一根‘笑柱子’——许悦。”“两个浅浅的酒窝总挂在嘴边，好像两个酒窝不跟着许悦，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大的优点蕴藏着最大的缺点。一学期后，我才认识到“可怕”的辩证法。许悦带给了串串笑声，笑声背后隐藏着？来看看周剑同学写的《笑里藏刀》片段：
许悦又笑嘻嘻地说：“咦？周呢？”
“你意思，干吗骂我？”傻子都听，骂我。
“谁骂你？我刚才问，周剑，人呢？”许悦笑里藏刀。
“你不早看见我了吗？！”
“我看见啊！”
他强词夺理，我心里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周围的同学都哈哈大笑。
为期末许悦竞选各项先进，支持率那么低，他学习不错，男生中更是佼佼者。许悦的逗笑已经到了不分场合、时间、手段的地步：出操时，他搞笑，别的队伍整齐有序，班凌乱不堪；国旗下讲话，他搞笑，别的班队容严肃，班嘻哈不止；课堂上，他搞笑，搞得老师经常停下教学发火。他的逗笑使同学有了痛苦，他的逗笑损害了班级的荣誉。
再看朱峰的《“聪明”的许悦》片段：
写字课上，我翻开书看了，今天要写的“字头”，有宝盖头、草字头、小字头和竹字头。看完，吴老师讲解。讲到“小字头”，许悦那边笑了，我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笑。下课才知道，许悦把“小字头”说成方言话，变成了“小猪头”。
一次做眼保健操，许悦突然打了个喷嚏不像打喷嚏、说话不像说话的东西：“啊——邱，毛。”大家哈哈大笑，都知道，平时许悦管“邱永青”叫“邱毛”，“喷嚏”是取笑邱永青。
上课了，同学们都到了，许悦还没回教室。过了一阵，他来了。刚到座位，又跑上讲台拿墨水。走路时，故意发出“噼啪噼啪”的脚步声，活像一只胖猴子，引得同学们大笑。（未完待续）
（管建刚，江苏省特级教师，吴江市实验小学本部校区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