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当代当代学习环境结构新界说

更新时间:2024-02-22 点赞:18686 浏览:82866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 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学习环境典型地体现技术工具性,造成学习环境中“人与技术”关系的不和谐、不平衡。根据技术哲学关于“人与技术”的“调节关系”、“它异关系”和“背景关系”等三重关系的逻辑理路,重新界定当代学习环境结构的新形态:界面环境、网络空间环境和以学校为中心的“功能共同体”环境,彰显出“人与技术”整合同一的文化本性,即当代学习环境中的本质是满足学生的学习需要、促进学生的学习发展。
[关键词] 学习环境; 结构; 技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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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尹睿(1979—),女,湖北建始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信息技术教学应用、学习环境、课程与教学论研究。E-mail:Littleyin79@16

3.com。

“任何技术都倾向于创造一个新的人类环境”。在教育教学领域,伴随着网络新技术的迅速发展,当代学习环境愈来愈凸显出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虚拟化和开放性等鲜明的技术特点,使得传统意义上的时空概念被突破,区域性的文化差异被超越,学校不再是人们学习和接受教育的唯一正规的环境场所。学习无处不在,个人可以在家庭、社区、办公室、图书馆乃至任何一个角落学习,学习环境变得日益复杂,对人的影响作用也变得更加显著。那么,当代学习环境内蕴的“技术与人”的关系如何?对这一问题的厘清和澄明,能为当代学习环境的原理建构奠定基础。

一、困境反思:学习环境的技术工具性

在整个20世纪,随着教学媒体的变革,尤其是借助各种媒体的教学的发展,引发了教育技术学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媒体与学习关系的大争论。学习环境的研究可以追溯到这场学习与媒体关系的争论之中。然而,长期以来,由于教育技术秉持的是工具定位的技术观,导致人们对学习环境的认识带有明显的技术工具色彩——学习环境被赋予了技术依附与技术主导的逻辑与使命。综观大量文献发现,人们对学习环境结构的剖析多以技术视角加以界定。如,有的学者认为,学习环境是指能对学习信息进行数字化处理、传输、显示的硬件设施和相关软件构成的系统,包括设施、资源、平台、工具和通讯等五个部分;有的学者提出了学习环境的“5要素”系统构成说,即基于网络的教学系统、基于网络的资源库系统、基于网络的学习评价系统、基于网络的交流与协作系统和基于网络的辅助工具系统;还有的学者将学习环境划分为网络智能学习系统、网络学习管理系统、网络学习资源系统、网络虚拟人际系统、网络学习评价系统等五个部分。学习环境的技术工具性,使得技术的发展成为衡量学习环境有效性的价值尺度,学习者被要求无条件地束缚于这种技术主宰之中,必将造成学习环境中“人与技术”关系的不和谐、不平衡。因此,我们需要另辟蹊径,寻找、创生和确立新的研究视角,并以不同于已有视角的研究方法与内在逻辑理路透析当代学习环境的结构。
教育研究要有突破性进展,必须在方法论上有所创新。“研究对象与方法论的适切性是我们确认的方法论研究的第一要义”,[3]由此而论,寻找一种适切的方法论以生成与建构学习环境观显得尤为重要。在教学领域所出现的技术问题,不能仅仅用技术来解决,更不能用技术化的思维方式来看待教育教学现象。跳出技术工具的狭隘空间,站在技术工具之上,利用技术之外的各种要素,有效地解决学习之中的技术问题,才是一条可行之路。[4]伊德(Ihde,D.)认为,技术哲学能做的事情有两件:“首先,它可以为研究领域提供视角——在这里的领域就是技术现象,或更好地说,人—技术关系的现象。其次,技术哲学可以为理解提供构架或‘范式’。”[5]所以,毫无疑问,技术哲学将为观照审视和重新界定当代学习环境的基本结构开启一个新的视域。

二、理路确立:“人与技术”的三重关系

“人与技术”的关系问题是技术哲学中的一个重要问题。芒福德(Munford,L.)曾从历史的维度,对“人与技术”的关系作过一个形象而生动的比喻,“他将人的历史比作一部乐章,技术在其中扮演乐器的角色。在早期,除了人的声音,还只是一些非常简单的乐器。随着历史的发展,乐器中的新成员逐渐加入。17世纪,小提琴和木制管乐器加入。18世纪,铜管乐器加入。乐器的音响效果虽然增强了,但人的声音却失落了。19世纪,人的声音虽一度再兴起,但与整个乐队显得不协调。这样所演奏的乐曲显然不是一部完整的作品。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降低铜管乐器和定音鼓的强度,让人的声音作主导。为此,我们甚至要重写乐谱,改换乐队的智挥和组合。”[6]这说明,人与技术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而且其高度的发展将必然伴随着在生活世界中与人的关系的高度融合。
技术哲学认为,不同的技术对人类知觉,进而对人类建构世界的方式产生不同的影响。进而,将人与技术的关系分为三种:[7]调节关系、它异关系和背景关系。
摘自:毕业论文格式www.618jyw.com

(一)调节关系(Relation of Mediation)

指人类可以应用技术物品来扩展他们的身体,我们的知觉被技术调节。在这样一个调节关系中,我们不是直接与外部世界发生关系,而是通过技术物品发生关系,其知觉结构是“人—技术—世界”。“人—技术—世界”的关系结构又分为两种子关系:“(人—技术)—世界”和“人—(技术—世界)”。用伊德的说法,“(人—技术)—世界”是一种“具身关系”(Embodiment Relation),而“人—(技术—世界)”则是一种“诠释关系”(Hermeneutic Relation)。

1. 具身关系(Embodiment Relation)

“具身关系”克服了人与技术之间关系的机械主义和主观主义倾向,打破了主体与客体的清晰界限,技术不仅是一种工具,而是人造物与使用者的一个共生体,技术已成为身体体现的一部分,人与技术融为一体。其典型例子就是戴眼镜。当我们戴上眼镜时,我们与眼镜是一体的,但是我们关心的不是眼镜,而是通过眼镜所知觉到的世界。这时,眼镜成为我们知觉外部世界的一部分,它们“抽身而去”(Withdraw),很少被注意到。在具身关系中,技术被人内化了,成为“透明的”。源于:大学毕业论文格式www.618jyw.com
不管是“诠释关系”还是“具身关系”,界面都被“透明化了”。这个“透明化了”的界面实际上是我们创生信息的“共谋”;世界是一幅什么图景,对我们呈现什么现象,是我们和界面共同的“建构”。

(二)网络空间环境

德国著名的文化哲学家卡西尔(Cassirer,E.)曾指出,空间概念的形成是与人类的生物进化过程同步的。他从分析人类文化的各种形式入手,将空间概念的形成分为由低向高的三种类型:第一是“有机体的空间”,第二是“知觉空间”,第三是“抽象空间”。[14]抽象空间这一概念的建立,不仅为人开辟了通向一个新的知识领域的道路,而且开辟了人的文化生活的一个全新方向。当代,伴随摘自:本科论文www.618jyw.com
着计算机技术和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抽象空间被赋予了“数字化”的表达方式:一切信息、人及其群体之间的相互关系几乎都可以转换为以比特为基本信息单元的数据,由此产生了“网络空间”。网络空间作为一个人透过界面之间的协同运作,展开共享资源、会话交流等活动的全新学习空间,对人的学习有着深刻的影响。网络空间最大的特性在于虚拟性,一个是虚拟的客观现实性,一个是虚拟的主体能动性。[15]
对于前者而言,“虚拟”是以物质实体性“缺席”作为自己的基本特征,它不是客观现实意义上的“真实”,其真实性是实际上和替代性的。虚拟使在网络空间中呈现与展示的东西不直观在场,不具备物理实在性,但却具有某种特质,即具有产生某种效果的内在力量或者能力,它能够产生一种“实际化”的过程,使之在感觉上“和……一样”、在功能上“相当于……”、在意义上“等同于……”,这使得网络空间具有“拟像化”(Simulation)的表现。“拟像”是由鲍德里亚(Baudrillard,J.)提出的,在他看来,当今社会已经处于一个“拟像社会”,也有人将其称之为“模拟社会”。“拟像不再是对一个领域的模拟,对一个指涉性存在的模拟,或是对一种本质的模拟。拟像不需要原物或实体,而是以模型来产生真实:一种‘超真实’(Hyperreal)……拟像不同于虚构和谎言的地方在于,拟像不仅将不存在的变为存在,将想象的变为真实,而且破坏了同真实的任何对照,将真实吸收到自身之中。”[16]网络技术的崛起与勃兴,使得传统的真实为拟像所消融,且与真实之间的关系界限变得含混、模糊和淡化。最终,拟像取代真实而成为人们社会生活的主导因素,真实成为虚拟的一部分,并与虚拟世界融为一体。
对于后者来说,虚拟是人对于世界、对象、活动、意义等人化形式的构建。其中,“身份不在场”是一个关键性的概念。在现实世界活动中,身体作为一个物理意义上的实体,不仅维持着一个人的基本生命,而且是人们进行一切现实社会活动的前提。然而,在网络空间中,现实的物理身体并不在场。取而代之的是“在网络空间中,人以匿名的方式行走……当人可以越过身体、时空等有形的限制时,人是可以呈现多元生命发展的,并不一定局限在透过固定时空规定下的特定人群所加之于人的身体和人格的规定来过生活。”[17]可见,相对于物理空间,网络空间并不是一个有形、有方位和远近感的场所,而更像是一个没有身体在场的具有想象的心灵空间。这意味着,在网络空间中,不仅多界面存在是可能的,而且每一个界面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人可以随界面的切换,而在不同的自我身份之间进行跳跃。网络空间的这种“虚拟”自我并不受现实时间、空间和逻辑的制约,而是呈现为一种多层次和交叉的状态。任何一个自我的位置不再能用点、线、面来界定,而必须理解为多界面的切换。如此看来,尽管人的“身份不在场”,但是,网络空间却是一个人化的世界。
虚拟的客观现实性与虚拟的主体能动性从本质上决定了,当人与网络空间直接发生互动,亦或是人在网络空间中“游走”时,网络空间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伊德所描绘的“人—技术—(世界)”的“它异关系”——网络空间作为外部世界的“替代物”,既有现实社会的物理空间特征,又兼具现实社会的人际交往特征。

(三)以学校为中心的“功能共同体”环境

在“背景关系”中,技术的作用容易受到忽视,因为它不是作为主要的“干预”手段而存在,而是起到背景的作用。在当代学习环境中,以学校为中心的“功能共同体”环境正是构成了人的学习的背景性环境。它们尽管不是直接作用于人的学习,但是却又是人的学习不可或缺的重要环境之一。“功能共同体”(Functional Community)是由科尔曼(Coleman,J.)在分析天主教社区教育成功的案例时提出的概念,意在利用家庭和社区丰富的社会资本,恢复它们原有的教育功能。科尔曼认为,学校是嵌于它周围的共同体中,这些共同体被称为“功能共同体”,它们对学生的学业成就和学校本身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1. 学校环境

每当谈起“学校环境”,人们自然而然会想到校园、教室、图书馆等空间维度上的物质环境。除此以外,学校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其内部的组织文化也构成了学校环境的主要部分。伦恩伯格(Lunenberg,F.C.)认为,组织文化是“共享的哲学、观念、信仰、情感、假设、期望、态度、规范和价值”。[18]在传统的学校环境中,学校是以科层制组织的,以追求业绩效率为先,以遵守制度办事为先导,人与人之间是一种偶然的、机械的、理性的结合,看似共同学习生活,但本质上是分离的。当代,学习型学校作为一种新型的组织形态正逐步兴起,使得学校环境的建设不在于物质条件的改善,而在于构建学习型学校。在学习型学校中,首先,良好的制度是教师与学生以往教学和学习经验的提炼和总结,对教师和学生个体的学习生命的优化和发展具有传递和延续的可能。其次,良好的制度通过规范活动程序,给教师与学生的创造性活动提供了尽可能大的文化社会空间。最后,良好的制度通过鼓励和奖励措施激发教师与学生的学习生命“原动力”,突破陈旧的思维定势,勇于反思和大胆变革。目前,各种网络新兴技术的出现,引发了学校物理环境与组织文化环境的革新,出现了“数字校园”、“智能校园”、“智慧校园”等创新学校环境。

2. 家庭与社区环境摘自:本科毕业论文模板www.618jy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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