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夜夜想起他*话

更新时间:2024-02-03 点赞:17491 浏览:80195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3月6日 晴
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年冬天,雪大,天冷。
肆虐的狂风像一头受伤的野狼,高一声低一声地嚎叫了一整夜。极不情愿地以热被窝里爬出来,裹上早已冻透了的棉衣棉裤,立刻感到彻骨的寒冷。定定地望着早已打好的行李卷,不争气的眼泪劲地在眼窝里打旋。“我还是别去上学了,行吗,妈?”“不行,”妈一边把手里的柴草扔进灶膛,一边回过头来,“不上学,长大了……”一股浓烟以灶膛里喷出来,呛得妈咳嗽了老半天,“不上学,长大了能有出息?”
含泪咽下大半碗热汤面,我在兄弟们的簇拥下,冒着漫天风雪上路了。妈抹着眼泪,颤微微地把花布包塞到我手里:“拿上,你的学费饭费,出门在外不比家里,该花的钱别舍不得,钱了,写封信回来,再给你寄。”我接过沉甸甸的花布包,我一下子感到长大了,以未有过的责任感开始在心底升腾。我知道,小布包里的那一叠面值不等的纸币,是那头不肥也不大的年猪换来的;我知道,妈所谓的“再寄钱来”,指望的还是喂大墙角的那头连走路都打晃的小瘦猪;我更知道,为了喂大那头小瘦猪,妈还要付出汗水。
走在几乎无人涉足过的雪地上,妈又把连日来说过八百遍的话了两百遍。说来说去,无非还是那两句话——好好学,长出息。妈每说一遍,我都郑重地点一下头。走着走着,妈突然停住脚步:“江,你的新鞋呢?怎么不穿?”“我穿不惯,还是……还是旧鞋舒服。”
“胡说!”妈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双手抱住我的鞋,“你瞧瞧,脚趾头还露在外面……”说着,把挎包打开,“新鞋呢?快找出来换上!”我哑然一笑:“别找了,妈。我把新鞋给老三了——我穿不上……太小了。”“都怪我,那双鞋差不多做了一年,鞋不长脚长,哪能不小呢?”妈站,眼角眉梢挂满了苦笑。
不知不觉间,熟悉的草舍熟悉的村庄走出了的视野。我再一次劝妈别送了,妈为我拍去身上的雪花:“好好学,长出息,别想家。”我含泪点头,迎着风雪,走向远方。过了许久,我回头一望,亲爱的妈妈还默默地立在风雪之中。我放下挎包,立正站好,给妈深鞠一躬……
此后,我一次又一次把足迹叠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妈也一次又一次地把我迎回送走。到1981年初秋妈再次送我的时候,我的书包里已经装入了一张中等专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此后,在乡中学任教多年的大哥白天当老师,晚上当学生,硬是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闯出一条路,步入师范学校的大门。
此后,两个弟弟发奋苦读,金榜高中,和大哥一样,当了人民教师,和我一样,投身蓝色税海。
小弟结婚时,兄弟四人相聚。酒酣耳热,小弟问我:“这些年在外奔波劳顿,最难忘的是?”我说:“是妈那两句话——好好学(后来变为好好干),长出息。”大哥和三弟相视一笑:“兄弟所见略同。”,大哥提议,四人来到母亲面前,毕恭毕敬地敬了四杯酒。妈喝了酒,一一嘱咐:“好好干,长出息。”
好好学(干),长出息,两句普普通通的话,整整激励了我20年。这些年,我看了书,听了报告,起草了领导讲话,,哪部书哪个报告哪篇讲话能像妈妈那两句话那样让我自励自省自强。在同学耐不住学校艰苦的生活条件哭着飞回父母的羽翼下的时候,是妈那两句话让我留了下来;在繁重的工作任务接二连三地拥来几乎将我压垮的时候,是妈那两句话让我咬紧牙关挺直腰杆;在物质利益向我招手糖衣炮弹向我袭来的时候,是妈那两句话让我不为所动。这些年,我一次次变换工作单位,以税务所步地来到省局,靠的是个人努力,而个人努力的动力,正是妈妈那两句话。曾有人向我求教“调动秘诀”,我写给他话:“夜夜想起妈妈的话”,求教者大惑不解,我哈哈大笑。
妈妈的话,简单明了;妈妈的话,博大精深。读妈妈的话,读的是人生;实践妈妈的话,实践的是理想。得意的时候,想起妈妈的话,会迷失脚下的路;失意的时候,想起妈妈的话,就会擦干眼角的泪,悲壮而坚定地上路;迷茫的时候,想起妈妈的话,就能找到北斗,朝阳。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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