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东,启东张謇

更新时间:2024-02-01 点赞:3137 浏览:1111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辛亥历史上有两个人物,和我有点儿。
是宋教仁,他被孙中山称为“为宪政流血人”。他的墓在我家附近的闸北公园,我经常去扫墓祭奠他。1911年11月9日由黎元洪颁布的《民国鄂州约法及官制草案》,宋教仁起草的。历史上个公民权利法案及政府权力架构的法律文本。1912年宋教仁又领衔起草了《民国临时组织法草案》。这两个文件,前者还象征性地被颁行,后者干脆被否决了。“草案”,,它们历史上非常的政治文献,是我在讲授现代文化不足时要学生研读的文献。理由很简单:它们在今天也还几乎过时。可惜这样的人物命运多舛,相传当年他是被袁世凯刺杀。如今宋教仁的墓就伫立在上海闸北公园里,离我家很近,算是跟我有点儿联系吧。宋教仁的事我在长篇小说《上海地王》中写过。上海人当年是记得宋教仁的,他被刺身亡,出殡时上海有三万人为他送行;,现在的上海人却是牢牢实实地将他遗忘了。来闸北公园者,多有跳舞的,站在他的墓基上,打牌的,占着他的墓台栏杆,却少有能尽言墓主其人者。
另和我很大的辛亥人物是张謇。他是我的南通“同乡”,我的曾祖父还曾经是他在南通创办的大生纱厂的入股人。1898年3月,他在通州唐闸建大生纱厂,年得纯利5万两,到1908年共得纯利190余万两。股东分红利多,入股者渐多,年年扩股。1907年大生分厂在崇明建成,总资本80多万两,纱锭26000枚。我曾祖父名下有纱行等资产,在那个期间入股大生纱厂的。我本人也跟张謇有联系。我曾经就读的海门师范是当年张謇创办的南通师范的分校,现在海门师范又归并入南通师范了。也张謇实业救国的思想,他一生坚促君主立宪。1911年5月,清廷宣布了“皇族内阁”名单和铁路国有政汉语言论文策,全国舆论哗然,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张謇决定赴京直谏摄政王。5月13日他终于面见载沣,给摄政王以真诚劝谏,这史书上非常有名的“劝告”。此前,张謇已经为立宪做了大量工作。他撰写文章,筹办江苏咨议局,成立预备立宪公会,1910年连续三次发起以设立责任内阁和开国会为号召的活动。他坚持共和却不喜欢“革命”。他1913年曾撰《革命论》,隐指辛亥革命“上无宽仁智勇文武神圣之君,下无明于礼乐兵农水火工虞之佐”,政教号令“旧已除而新无可布”,公布的新政令也民望,比起不革命来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流于权奸、盗贼之间”。在辛亥百年后的今天,回望张謇先生的这些言论,就会,他这当时不见容于保守派,也不见容于激进派的言论,在今天却是非常值得回味的。百年“革命”的,苟日新新的,如何能走出革命怪圈?
说到底,张謇的要共和不要革命,共和于和平,于保守秩序。张謇曾定位的角色是“通官商之邮”,做是实业救国的人,意思。辛亥时,他的立场站在商人及市民一边。说起张謇的通官商之邮,以前以为他是近代工业之父,最近去了启东才知道,他近代农业之父。
他主导的垦牧区,就在启东吕四。现在吕四海神庙遗址当时张謇垦牧区的办公点,垦牧滩就在今天的启东。也说:现代农业的发祥地在启东。这次去启东,接待单位安排到吕四港镇向东10多公里的秦潭海边。张謇垦牧公司次股东大会记载当年在这里办公,建起了个垦牧公司。
史载,挡潮墙建造于清末1911年,荷兰专家特莱克作的技术指导,历经10年不断修筑,才渐成规模。最早的挡潮板是木板,才改为钢筋水泥混合结构。
到达秦潭海边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哲学论文,天下着蒙蒙细雨,海风吹来的时候,已经带着秋天的寒意了。远远望见那苍凉一条、匍匐在防洪堤外面的挡潮墙时,还是被那苍凉的雄心震撼了。大家纷纷要求下车。挽起裤管,走到海涂上。黑色的泥沙在的脚下,苍茫的天穹在的头上,挡潮墙夹着小雨,就真切地在的眼里、手掌里。的眼睛被它的苍劲和荒寒触碰着。一百年了,它伫立在现代防洪堤的,依然在海水的不断侵蚀中。可想而知,当年,要筑起这样的铜墙铁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啊。的手掌被它的粗砺刺疼着。它是一百年的老者了,浑身上下浸透了海水,风沙打磨着它,它的皮肤已经布满皱折,里面的钢筋裸露出来。它是残损着的,,它身上透露出来的人类和大自然相处时那种伟大的浪漫主义的气息却越发地强烈。这气息的感染力时光的流逝消失,反而更加明晰了。它是江海平原上的美丽精魂—在启东,它展示着江海平原人对大海的雄心和抱负。这样的雄心,和那持刀驭马开疆拓土的英雄气概是同一的。
挡潮墙遗址,全长大概200米左右。每隔两米多立一根水泥柱桩,柱桩之间是水泥板,墙高4米左右。站在滩涂上,看那一根根粗大的柱桩,遥想当年它的伟岸,让人心中不得不对张謇垦牧人心生敬意。张謇之所以要建造挡潮墙,是当年的垦牧公司围海造田,大潮来临,海岸泥堤常常决口,房屋农田冲毁不算,人畜死亡常事。张謇立心要修补海堤,计划建挡潮墙。他亲自到海滩上实地观察,掌握一手后又精心构思,请来外国专家担任工程指挥。他要修筑一条的面海长城。
如今的挡潮墙已经在海堤之内。秋天的大米草依然还是绿的。细雨中,那些绿色的大米草随风摇摆,它们的柔韧衬托着挡潮墙的刚毅,一边是沙沙的细语,一边是粗狂的长音。当中有人张开双臂,向着海风,许是被眼前的景致感染了吧。
以启东回上海的路上,挡潮墙的在我的脑海里。它让我深思,人在天地间,到底怎样才是有作用的呢?像宋教仁那样,像张謇那样,其实的挡潮墙式人物。宋教仁用他的身躯护着宪政革命的火种,张謇用他的实业护着立宪革新的微末成就;挡潮墙百年屹立,辛亥的丰碑也百年不倒。
如今,崇启跨海大桥徐徐升起在东海之上,启东滨海工业园围海造田正步“成长着”……这些的“挡潮墙”。我这些都将是能经受未来百年考核的“挡潮墙”式工程,我也更这些工程的背后更是站立着个朴实却刚毅的“挡潮墙”式的江海平原人—让我不得不心生赞美。
(作者系作协会员、著名小说作家,上海大学创意写作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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