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婚外恋比较池莉与亦舒小说中对“婚外恋”理由处理设计

更新时间:2024-02-10 点赞:13561 浏览:51100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摘 要:池莉和亦舒都是当代文坛倍受青睐的女性作家,拥有众多读者,也倍受研究者重视。两者都偏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而且其中有不少遭遇“婚外恋”的女性形象。本文试图通过分析两者塑造失婚妇女形象的方式,从而体现出她们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和女性意识的差异。
关键词:池莉 亦舒 婚外恋 女性观 差异
池莉和亦舒分别是活跃在当代大陆和香港文坛具有代表性的女性作家,鲜明的女性意识使她们的作品倍受关注。她们的女性意识有许多基于文化、社会背景的相似点,但是由于她们所处的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不同,作品也有很大差异。本文将主要以池莉的《小姐你早》和亦舒的《我的前半生》为例,对比两者在作品中塑造的“失婚女人”形象、对“婚外恋”的处理方式来比较两者女性观的异同,并以此窥探当代香港女性文学对于母体文学的继承和突破。

一、传统命题

《小姐你早》中的戚润物和《我的前半生》中的子君都是已婚妇女,家庭生活平静,突然有一天遭遇婚姻变故——丈夫背叛,这是她们从来没有想到的。池莉笔下的戚润物是位好母亲、忠诚专一的好妻子,工作上也是风生水起,最后竟发现丈夫背叛自己,和她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小保姆混在一起,她在挣扎后选择离婚;亦舒笔下的子君,大学毕业后步入婚姻,婚后操持家庭,照顾涓生和孩子,生活平静,突然有一天涓生提出离婚,跟着一个三流的女演员走了。“经济上对男性的依附,使女性为了生存而必须得取悦于男性,并因之将被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文化价值取向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安于男人指派给她们的地位,不去争取自由。”子君因为没有经济独立和精神独立,涓生向其提出离婚;而戚润物有经济独立能力还是遭离婚了,这反映出女性独立必须是经济独立和精神独立,精神独立比经济独立更加重要。
学者对西方各女权主义进行了总结,发现它们有个共同观点就是:“公共领域”“私人领域”的分离,使妇女没有机会进入公共领域而长期被圈在私人领域,这是妇女地位低下的一个直接原因。亦舒笔下的子君的确是毕业之后就进入家庭,以家庭生活为中心,失去自我,当丈夫提出离婚时,她的生活几乎是“天梯崩塌”,我们可以理解为因为她的“公共领域”“私人领域”长期分离,与社会脱节,与涓生的生活也渐渐远离,导致了她的婚姻变故;而池莉笔下的戚润物却没有因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分离而给自己在社会上的地位造成丝毫的影响。相反,她不仅在私人领域里是位好母亲、忠诚专一的好妻子,更是公共领域的佼佼者,作为某粮食储备研究所的副研究员的她是一名高高在上的高级知识分子,她的“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并没有遭分离还是遭遇离婚,这就值得我们思考了,为何即使是受过教育、有自我生存能力的现代职业女性仍然难获得作为“人”的尊重和“爱”的保证。[3]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婚外恋”让这两个女性觉醒、自立。戚润物虽然个性很强势,但是在她的观念里家庭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她在工作上是成功的,在家庭里也是合格的妻子和母亲,但是她与王自力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觉得他基本上符合自己对丈夫的要求;她对王自力的疯狂反击,是因为离婚打破了她事业家庭双得意的完美状态,这实际上体现了女性自立后的不自信。子君完全依附于涓生,失去与社会接触的能力;挣扎痛苦,然后潇洒离开,找回自我,重新步入婚姻,但也不是因为爱情,为的是“安全”,这也体现出女性潜意识中的依赖性。这都体现了女性在独立的道路上所难以摆脱的传统性。中国现代女性并不是经摘自:本科毕业论文评语www.618jyw.com
济和精神双重独立、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融合就能使她获得“人”的尊重和“爱”的保证。女性独立解放不仅与自身有关,更与整个社会的体制和观念相关。

二、理想新道路

针对“婚外恋”问题,池莉和亦舒给予了不同的处理。池莉笔下的戚润物最后完全独立,但是也完全站到了男性的对立面;而亦舒笔下的子君则不仅取得了独立,而且重新选择婚姻,与男性和谐相处。从人物来分析,子君比戚润物更冷静、更有现代知识女性的风范;从作者的角度看,虽然亦舒的女性观偏于理想化,但她的女性观比池莉的女性观更具有现代性,这主要有以下几个表现:
1.从反父权来看,两者都反对父权社会,但有些方面亦舒在小说中表现出来的比池莉要更冷静、理性。在池莉和亦舒小说中都表现为对男权文化毒害下的男性的丑化与否定。《小姐你早》中的王自力地说:“对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相当一级的权或者相当数量的钱。”戚润物在私人领域里是位好母亲、忠诚专一的好妻子,更是公共领域的佼佼者,作为某粮食储备研究所的副研究员的她是一名高高在上的高级知识分子,而作为丈夫的王自力在知识结构方面远远不及妻子,戚润物这一形象完全颠覆了传统的家庭和职业模式,这是对父权的有力一击。《我的前半生》中多年来老实正经、勤奋向上的丈夫,忽然发现了真我,发现了,死心塌地地要随着女演员去过全新的生活,而全然不顾及妻儿的感受,亦舒通过男性的猥琐来实现对女性的礼赞。将父亲设置为隐性的缺席者以母亲的附声者出现。总之,男性再也不是叙述的主体,被边缘化了。男人只是一种启动,一把钥匙,靠男人的一次行动,开启了女性意识深处的一扇门。池莉和亦舒让女性成为书写的主体,女性身上体现着比那些金玉其内、败絮其中的男人们更强的生命力和更美的内心,她们身上既有女性的传统美德,也有现代女性意识的觉醒。但是戚润物对王自立的疯狂反击显然没有子君对涓生的“一笑而过”高明。
2.从婚恋观上看,两人都认为“婚姻与爱情无关”,都怀疑爱情,结婚并不是因为爱情、精神契合,戚润物和王自立、子君和翟有道结婚都不是因为爱情,但是两者的侧重点不同。池莉认为爱情是现实的,需要物质基础,亦舒认为爱情是理想中的,可遇而不可求;池莉强调的是婚姻里不谈爱情,结婚是一种生活方式,要踏踏实实地过琐碎的日子,而亦舒强调可以因为爱情结婚,也可以不因为爱情结婚,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婚,这样亦舒体现的就是一种更加自由的婚恋观,女性在婚恋上是很自由的。
3.从关系上看,池莉小说中反映的关系是对抗的,亦舒小说体现的是平等的。“理想意义上的女性应该是母性、妻性、女性三位一体的存在。理想的存在并不是以男性的缺失为代价的。”[4]戚润物打击报复王自立恰巧说明了她的不自信,给男权社会以沉痛一击,而这是以失去妻性为代价的;而子君自立后则是自信大方的,能够坦然面对过去,是更智慧的选择,追求新的生活,选择重新步入婚姻,这是她对“完性”的一种追求,我们不知道子君会不会过得更好,但是子君已有经济独立的能力,精神也独立,与翟君也有共同的追求,并且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步入婚姻她要的不是爱情而是“安全”,如果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她有能力选择离开。这也显示了亦舒女性观的现代性。4.从姐妹情谊看,池莉《小姐你早》中三位女子因为共同的对男人的仇视结成了深厚友谊,而《我的前半生》中子君与唐晶则是学生时代结成的纯洁友谊。

三、女性解放道路的不同阶段

“妇女解放的最初阶段就是妇女向男权社会提出要和男性平等,走出家庭,和男性同工同酬,争取参政权和选举权等等,在这个阶段,妇女的地位表面上看是有些提高,但整个社会文化的体制运作依然是以男权统治为中心,妇女,即使是职业妇女,社会也远远不能给她们提供物质上或者是精神上的需要的满足,更别提得到男性一样的各种权利。”[5]在中国,五四以后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效仿男人以求初步解放,这实际上是一种“女扮男装”,对女性来说都不是一条正确的出路,因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传统的男性角色规范的认同。这实际上是男权秩序的顺从者,因为他们毕竟仍然是以一种“男性的姿态”而“进入”男性秩序,这并没有对男权社会造成颠覆。戚润物起初就保持着这一种“男性姿态”,工作上强势,甚至把这种强势也带到了家庭生活中,她身上也缺乏“贤惠持家,懂得修饰打扮”的女性气质。离婚更是打破了她传统的妻性角色,站到了男性的对立面。
当波伏娃在谈到人类社会最终将达到男女完全平等时着重指出:“在这个过程中,女性逐渐消失了以往的一些女性特征未必不是好事。她始终认为,女人之所以为女人,并非自然造就,而是社会文明的产物,她承认男女之间永远存在差异或不同,但这种差异或不同在合理的情况之下只应仅仅是生理方面的,一切由于法律、风俗等等社会因素所造成不平等和差异都应消亡。”[6]女性的解放应在具有独立人格的前提下,在自由创造活动中发挥与自身生理相协调的女性气质,努力在符合良性生理差异的基础上,创造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显然亦舒对西方女性主义的领会是比较深的,她给离婚前的子君定位的角色是男性的附庸,而唐晶的道路是初步争取解放、争取与男性平等的权利,子君和唐晶最后的道路就是达到男女完全平等。赵树勤曾论道:“不少作家在文本中表现出对男权文化观念的强烈反抗和对女性独立人格的积极追求,并以爱情为主题,代表当代女性发出对情爱文明和女性物质的呼唤,包括政治经济地位的获得,还包括女性自我价值的全面实现。”[7]亦舒追求的就是女性自我价值的全面实现。
女性独立的道路就是与男性协同发展,促进整个社会改变男性中心的传统价值观,以积极的姿态与男性合作、获得男性的支持,促进社会的协调发展。
对比亦舒和池莉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出,亦舒受西方女性观念影响比较多,而池莉的女性观则主要是“五四”时期女性解放思想的延续。亦舒生活在香港,后移居加拿大,池莉生活在内地,两人受教育的环境和知识体系的差异造成了她们在女性观上的差别。现在看池莉的《小姐你早》所反映的女性观就有些“过时”,但是亦舒的作品仍具有现代性,当然,这只是基于这两部作品探讨作者的观念,池莉的女性观念在几年来又有了变化,研究空间还很大。
注释:
[6]西蒙·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版。
摘自:硕士论文答辩技巧www.618jyw.com
伍尔夫著,王还译:《一件自己的屋子》,北京:三联书店,1989年版。
[3][5]薛向丽:《苏青和池莉笔下弃妇形象的女性主义解读》,陕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
[4]周国平:《永恒之女性——周国平谈女人与爱情》,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9年版。
[7]赵树勤:《寻找夏娃——中国当代女性文学》,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许敏,李毅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 430079)
相关文章
推荐阅读

 发表评论

共有3000条评论 快来参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