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如果我老了

更新时间:2024-04-11 点赞:29589 浏览:140729 作者:用户投稿原创标记本站原创

人一过四十,想法就特多,但是关乎下半辈子的事。无论如何看,都不乏苍凉。
这譬如不少人问,你老了,怎么办?在好几年前,我就曾说过,“要写到生命的那一刻”。,那时我就在想老了怎么办。不无闲暇地品茶,饮酒,听音乐,看电影,读书,写作,并缅怀那些曾经的岁月。或是在某个淡然的凉凉或是暖暖的午后抑或是黄昏,出去散散步,随意走走。
也有人好意地问,莫非你就打算找个老婆,将来在你老了的时候好照顾你?我就笑了。“我这人在感情上很较真,怎么可能去接受应付。就瞧这世上那些空壳似的婚姻,同床异梦的夫妻们,不知你还会有多少话说?”,我把那些感情,都用在怀念深爱的人身上。无论多少年过去,都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想象的国度里,衣袂飘飘,恬笑嫣然。
我还记得,曾经有人就当面差不多惊呼地说,你居然还在爱情?那时,我就体现出一副四平八稳、不卑不亢的样子,“要我不爱情,除非我死去。即便死去,也未必就能我已”。我已不记得,是那阵子,我就带着几近坚定与悲怆的情绪,写下了一篇《的信仰者》的散文。
我已老去,那么就说说我的一生了。说我的一生,得不说那些关乎爱与爱情的故事,甚或是被好事者一度热炒的绯闻。不过,这有呢?我似乎并太介怀那些人群眼底里,流露出的那般心情复杂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我也深知,那些好事者们都太过聪慧,无穷尽的联想,总是能将事实与真相涂抹得不成样子。,就任由去想象吧,只要太惹着我。
其实,独身也未必不好。人安安静静地呆着,像古时候那些深居城堡的伯爵,或是看破红尘的隐士。让一曲经典的不知道是肖邦的钢琴曲,在身外这不无寂静地空间里地流淌,将透窗而入的那些晨光或是日光,窗外偶尔滑过的啾啾鸟语,或是附近某个街道或是半山腰林间公路上汽车的呼呼声,调拨得颇为诗意。人会来打搅你,除了按时来收房租水电的房东或是他的子女,或是灰扑扑地扛着一大箱啤酒的市场店铺里的那个老板娘劳累而乐呵的丈夫。
少有朋友会要求到家里来,更不会遇到毫无任何征兆的古灵精怪的不速之客。都很忙,有时走起路来跟跑似的,更何况都乐于在周末或是某个傍晚,约了去大街小巷的茶肆与酒馆管理论文里相聚。这样,既礼貌又素质,也让你的个人空间就此一门关尽。
有时,我也会出去。只要太紧要的事,都在某个可能慵懒或是闲散地时候,和某个交情虽久但不常见面的朋友会面,一起聊些不失轻松的话题,或是追溯曾经的过往。那感觉,颇为诗意,有时更像一篇雅致的散文。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许正是这般境地。
当然,我也会继续或是不乏时机地与合适的朋友,涉及合适的话题时,谈论事关人类情感的那些事,偶尔也可临时充当一下心理疏导师的角色。不少人誉我为情感专家,但谁又知晓,世间再好的良医也治愈的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便顺理成章地成了至理名言。
我老了,我会尽可能地继续这些事。我不会考虑去写自传,不过,我可能会考虑将的那些文章,拿去出上几本书,继而喜滋滋地与朋友与家人分享快乐。即使须发俱白,可能我也不会拒绝去某个文学交流或是研讨会上,气势磅礴地大谈而特谈爱情与文学深度交融的析理。
有人说,你老得走不动了,生活没法自理了呢?我想,去福利院,病了住院就请护工。眼下让消磨掉大好青春的工作,给我留得一份还算过得去的退休金,足以用来应付这些开支。即便去了世,我也不希望开任何形式的追悼会,以最为简朴的方式,在某个黄昏或是初夜,将骨灰撒进江河了事。
来于自逝于自然,便是我最为满意而以为最为恰当的事。我可不想给朋友与亲添累,更不想给带去负担。人有生,自会有死,顺应自然就好。无论死于何种疾病,想是痛苦,看似漫长,还一眨眼的事,咬咬牙就过去了。谁要是想我,要怀念我的话,那就留些我的文字吧!我想,这一份最为洁净的纪念。
有朝一日会老去,但我却不会让就此白活。我,我的那些曲折多难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境遇,都足以这一点。我会始终坚持去走那条纯洁而美好的爱情的朝圣之路,即便是撞再厚的南墙也不会回头。无论别人说我是情迷是痴汉还是教徒,是褒是贬,是赞是斥,都无关紧要。就连地位显赫的一世仓央嘉措,不也留下那么多超然脱俗、感怀的情诗吗?更何况是我。
我会尽可能写文章。我以不留下大笔的财富是对后人最好的慰藉,“富不过三代”讲的富裕之家更出败家子,更何况工薪阶层的我也没钱好留下。我所能留下的,一大堆的书,我买的,朋友送的,发表有我文章的,和我创作并出版了的。在我眼中,这能馈赠给后人的一大笔珍贵的财富。所以,我非常反感那些借了书不还的人,要知道那可是在夺我子孙的遗产呢!
我老了的时候,我的朋友们也都老了。大家不用再像现在这么成天在电话里吼着,我在谈合同,我在加班,我要出差的,而见面了。或许那时,该退休的退休,该养老的养老,空余的时间就大把大把的了,啥时大家邀约了一起,持了老年证不惜转上几趟公交车也要去某个菜市场抢几斤便宜货,或是提了个鸟笼去哪个人流如注的公园里的石椅子上就着暖暖的阳光打上半下午的盹,要么去你家或是我家,楼下或是河边,砍上半条卤鸭子揣上一小包油炸花生米或是两三颗松花皮蛋,坐到石头或是草地上,掏出小酒瓶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上那么几小口,顺带再嘻嘻哈哈地扯些早过去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来揭对方的短取乐子。
也在街口上遇见某个老妇人,一本正经地打趣说:耶?当初我可是追过你的,是你好生把握,可怪我哦!然后,再孩子般淘气十足地跑掉。惹得那个老妇在背后扔下一大串高声的笑骂:你老不正经的,咋不早点去死了算了!
或是跟某个旧情人,一起老态龙钟地在行人稀少而又杨柳飘拂的街边漫步,回味回味当初情意迷离而又如醉如痴的大好时光,然后再听听她当面而低声地娇嗔:你要是那时坚持追我而半路上放弃,我还会有后来的那么多的不幸福和这晚景的凄凉吗?我微微一笑,沉思良久,然后以嘴里慢吞吞地吐出句话来:这命。命,你知道吗?
抑或是在某处江岸的林荫道上,蓦然撞见风韵犹存而又打扮入时的中年妇女。两眼刚一温温软软地粘上,正要激起昔日那令多少人不无唏嘘感叹的跨代恋的情愫来时,却见她陡然惊醒,一把扯过身后某个衣着鲜艳的懵懂少年或是小姑娘,忙不迭声地催促道,快叫爷爷!爷爷那二年可对妈妈很大,是妈妈的恩人呢!,我迅速而不失风范地角色转换,把原本春意盎然的眸光飞快地藏到眼睑后面,打上两个干哈哈,然后泰然自若地说:咋的?那么多年不见,小孩都这么大了啊?那些事你还记得啊,何须挂齿,我早就忘了。再说了,谁朋友啊,朋友间帮点小忙的哈,莫要放在心上,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俨然无事地寒暄上几句。趁人不,她悄悄地凑上来:你还好吧?该死的。顺带再掐你一爪,蜂蜇似的疼。然后,无论答案如何,都彼此走开。刚一出去个十来步远,禁不住黯然神伤地扭头回望,殊不料正好碰上她的眼眸,自顾自地叹息一声,打道回府,哪儿也不想去,啥事也不想做了。
,也有一群无事可老人,会来把那些所谓夕阳恋当作伟大事业来做。今天给你讲老太婆好,明天跟你说那个老太婆好,咋的咋的,听得人耳朵都起了死茧。怎么办?那还不好办,开玩笑办正事呗。我会做出一副不无憨厚的样子说,孤寡老人的日子的确怪难熬的,找个伴多好啊,谢谢了谢谢了!不过呢可先说清楚了,婚后得AA制,我不习惯。二个呢我这人喜欢喝酒,酒后可能会那么胡言乱语几句,骂骂人啊啥的,这些时候她用管我,出去避避就成了。再个呢,你们都知道,我写了一辈子的文章,写文章的时候最恨谁来打扰了,或是在屋里弄出些声响来,我就会冒火,不受制约的那种……话还没说完,那就摇头叹气,万般无语地给走掉了,喊都喊不回来。,就只剩得我人,依旧陷在客厅玫瑰红的布沙发里,一边看电影一边有滋有味地喝着酒,再随便嘴里不知所云地哼唧上那么几声,好不快活!
我老了,我就打算这么过。之所以会感到不孤单不寂寞,就连病痛与死亡都那么可怕,那是心里装着深爱的人。如同一枝永开不败的花朵,暗香袭人,岁月无摧。
责任编辑 林 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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